雪落（1/2）

收敛函数雪落

十二月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街道，夏老师将围巾解下来绕在我脖子上，羊毛织物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墨水味。&ot;别着凉。&ot;他低头替我整理围巾时，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，呼出的白气模糊了镜片。

我们特意乘地铁去了城西新开的书店，那里有全市最全的数学专柜。玻璃橱窗里，《近代数学理论》的精装本在射灯下泛着鎏金光泽，夏老师立刻注意到我发亮的眼神。&ot;想要？&ot;他笑着捏捏我的指尖，没等我回答就推门而入。

书店暖气很足，他脱了驼色大衣搭在臂弯，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当他在书架间穿梭为我找参考书时，后腰处的衬衫布料随着动作绷紧，隐约显出腰窝的轮廓。

&ot;这本适合当联赛拓展。&ot;他踮脚取下最高层的《拓扑学基础》，忽然转身将我困在书架夹角，&ot;不过&ot;温热的掌心覆上我捧着热可可的手，&ot;得先亲一下当定金。&ot;他的吻落在鼻尖，像一片融化的雪。

傍晚我们去了顶楼餐厅，他点了我最爱的奶油蘑菇汤。当侍者送上插着蜡烛的甜品时，我才发现他连我微博点赞过的限定蛋糕都记得。&ot;教师工资可经不起这么花。&ot;我戳着蛋糕上的草莓抗议，他却用叉子截住我的手腕：&ot;但养你够用。&ot;

商场三楼的女装店橱窗里，挂着件雾霾蓝的羊绒连衣裙。我多看了两眼，就被他拉进店里。&ot;试试。&ot;他取下衣服在我身上比划，镜子里我们的身影依偎在一起，他下巴搁在我发顶的样子像对寻常情侣。

&ot;会不会太成熟？&ot;我在试衣间小声问。门帘突然被掀开一角，他闪身进来反手锁门。&ot;我看看。&ot;沙哑的嗓音擦过耳廓，手指沿着后背拉链缓缓上提，却在碰到内衣扣时流连忘返。&ot;很适合&ot;吻落在肩胛骨，&ot;我的小数学家。&ot;

我们走出试衣间时，导购又殷勤地为我搭配外穿的大衣，一件米色毛呢大衣剪裁很好，我有些心动。

&ot;试试。&ot;他取下大衣搭在我肩上，导购小姐刚要上前，就被他温和地制止，&ot;我来就好。&ot;

他为我套上大衣，退后一步看我。

&ot;很适合。&ot;他笑得很温和，&ot;像初雪的颜色。&ot;

结账完他将旧羽绒服仔细迭好装袋：&ot;下雪天穿羊毛大衣会更暖和。

电梯下行时，他忽然凑近我耳边：&ot;其实&ot;喉结滚动，&ot;更想看你只穿我的衬衫。&ot;

我们笑着推搡着走出商场，寒风中他下意识揽住我的肩。就在这时，旋转门另一侧闪过熟悉的身影——周琳雨挽着母亲的手臂正在等车，她震惊的目光穿过玻璃门与我相撞。我慌忙低头，夏老师却已经撑开伞挡住飘雪：&ot;怎么了？&ot;

&ot;没什么。&ot;我钻进车，心跳如雷。后视镜里，周琳雨仍站在原地望着我们，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她复杂的表情。夏老师温暖的手指与我十指相扣，全然不知这片雪花即将引发的雪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