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同X恋怎么睡你老婆(1/2)
避光生长我是同X恋怎么睡你老婆
莫琳再一次抬眼瞄他。
施斐然“啪”一声扣下笔记本电脑,看回去: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你是恋爱了吗?”莫琳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他。
施斐然弯起唇:“是谁在讲恐怖故事?”
莫琳:“可是你前天管我要两张歌剧票,你最讨厌歌剧。”
施斐然保持微笑。
“还有你上周周六周日都不在公司……”莫琳强调道,“周六和周日,从有这个公司开始那天我就没见过你双休。”
施斐然保持微笑。
“你还让我给你列电影单。你最近半个月真的很反常。”
施斐然保持微笑。
莫琳撇了撇嘴,替施斐然说出他的人生格言:“你从不谈恋爱,以前不会,现在不会,以后也不会,我知道。但这两个月……你看起来很开心。”
施斐然的微笑僵了僵,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,视线也跟着挪回电脑屏幕:“忙,回你自己办公室。”
莫琳说他看起来很开心,意识到确实是这样,让他有点不开心。
于是他有意识地在办公室逗留到晚上九点。
裴映打来电话,他抓起手机,刻意等了十几秒再划向接通。
“在忙?”裴映问。
“忙完过去。”说完,施斐然挂断电话。
电脑屏幕上摆着扫雷的页面。
他操纵鼠标点了一下,点到了雷,游戏结束。
他不玩那些大型游戏,不是游戏不好玩,反而因为游戏太好玩,会让人上瘾。上瘾之后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玩,他反感自己“想要”的感觉。
扫雷让他厌烦到玩不下去,他拉开抽屉,摸出拼图。
拼了半小时,只拼上六块。他开始怀疑这里面的拼图碎片根本不全。
裴映在等他。
裴映以前也总是等他。
折磨裴映的快感压住了那点于心不忍,但很快,愧疚又再次占领高地。
他将手里的拼图碎片丢在拼好的一点点风景画上,砸裂了那颗绿色的树。
绿。
绿光玫瑰。
然后他再度将手放到胸口。
放松,是他反应过度,裴映根本没有收到那捧绿光玫瑰。
他只是为那份亲子鉴定书售出自己的友谊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
施斐然扫了眼腕表,拉开叔叔去世了。”梁佳莉坐在他对面,探着脖子跟他搭话。
“哪个章叔叔?”他问。
梁佳莉:“就是那个眉毛上长个大痦子、你爸爸的朋友。”
嘴里的米饭顿时咽不下去了。
他想起来是哪个叔叔了。
施斐然抬眼看着梁佳莉,由衷地笑起来:“才死吗?这人早该死了。”
“然然你怎么这样说话!”梁佳莉放下筷子瞪他。
施斐然七岁时,章叔叔夸他可爱,捏他的脸,并且趁没人时候捏过他的性器官——他把章叔叔的行为告诉他妈,妈妈抽了他一巴掌,呵斥他怎么能撒这种谎,感慨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坏的小孩。
现在梁佳莉脸上又是那副“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小孩”的表情。
已经咽下去的虾味反上来。
施斐然抽了一张纸巾擦嘴,顺带做了个深呼吸。
短暂的沉默后,梁佳莉又开口:“不是没什么事嘛,然然你太记仇了……”
擦过嘴的纸巾还团在施斐然手里,愤怒充斥,他不受控制地摔开手里的纸团,吼道:“我可以说没事!但你不能!你是我妈!”
梁佳莉被他吼的眼睛闪泪花,肩也可怜兮兮地缩起来。
“对不起,”梁佳莉像蚊子一样嗡嗡,“妈妈说错话了,妈妈书念的少,不会说话……”
这显然不是念书多少的问题。
梁佳莉给他盛了一碗蘑菇汤。
虽然不记得他讨厌海鲜,至少还记得他喜欢蘑菇汤。
梁佳莉:“你前两天不是跟你爸去拍卖会了吗?”
“嗯。”施斐然应声。
“你爸带着那女人了?”梁佳莉语速加快,“她怎么样?我看媒体上登的照片又老又丑,她是不是生病了?”
施斐然看着他妈迫切渴望答案的眼神。
这才是叫他来的真正原因。
“那女人”当然指的是施鸿的妻子,李蕊。
蘑菇汤散发出浓郁的香气,但他不打算碰那碗蘑菇汤了。
他站起身,对着梁佳莉微笑:“不是,李蕊很健康,而且优雅、大方、美丽,说着一口比央视播音员还悦耳的普通话。”
“我如果是我爸,有李蕊这样的女人下嫁给我,我就是死,也不会出轨。”
说完,施斐然系上西装风度扣,转身走向门口。
最能伤害到梁佳莉的不是这些话,而是梁佳莉死守的另一个秘密,那张真正的亲子鉴定书,但他始终还是不忍心把这件事揭开伤害她。
回到小公寓,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。
这小区地下车库小,车位也小,他不想艰难地挤进停车位,明早再千辛万苦把车倒出来,于是径直拐进离小区不远的停车场。
这边宽敞,因为这边停车场收费高,远高于市价,不知为何还没被举报关停。
施斐然下了车,往小区走的路上,总莫名觉得后背发紧。
街上没什么人,偶尔一辆车不小心压过井盖,“咯噔”一声。
天上下起雪,迟到的风卷起来,施斐然眯起眼,扫见自己下颌旁边左右扇动的大衣衣领。
风声中似乎夹杂着脚步声。
只是似乎,这种天气他没法完全听清周遭的声音。
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一直断断续续。
他走到自家单元门口,迟疑片刻,又离开。
家里的门是密码锁,就那么几位数字……理智告诉他排列方式几十万种,靠猜几乎没可能猜出来。
但只要答案是确定的,就有被猜对的可能。
有那么一两次,他凭着直觉蓦地跑向身后,想抓跟踪者一个措手不及。
但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风从地面卷起面粉般的雪雾。
心脏越跳越快。
脑子一帧帧地闪过画面。
那个撬开锁,躲在他房间里的人。
捂住他的嘴的手。
捆在他身上的绳索。
“撕票!他老子敢这么跟我们说话!宰了这小崽子!”
他闭了闭眼,屏蔽掉脑中的喊叫。
不过是经历过一次绑架,他唾弃自己的恐惧。
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射在公寓门上的胖子,让他疑神疑鬼,小题大做。
他走去保安亭,想叫醒里面打瞌睡的值班大爷,让大爷送自己上楼回家,顺便确定一下家里没有别人。
施斐然走到保安亭旁边,又原样走开,反复好几次,还是放弃了。
他住在这里,他不想被人当谈资——一个成年男性不敢回自己家。
鼻子被冻的痛。
他凭着体感估测今夜温度至少有零下十度。
最终,他掏出手机,拨给裴映。
电话响到自动停下,裴映没有接。
他开始一遍一遍地拨。
冰凉的手机屏贴着耳廓,“滴滴”声一下一下地响,风停下,施斐然突然听见跑步靠近他的脚步。
他猛然回过头——
今晚特别冷。
裴映望着自己从车窗伸出去的手,手背已然微微青白。
一想到这是春天到来之前最后几次降温之一,寒冷也变得珍贵起来。
他来找施斐然。
施斐然正躲着他,他知道该给施斐然时间,不该出现在施斐然面前。
所以他只是来“找”施斐然。
具体内容包括以施斐然发现不了的方式跟着他一小段路,远远地观赏他,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今夜,那种心满意足迟迟没有蔓上心口——施斐然看起来心神不宁。
裴映重新端好望远镜。
施斐然在单元楼门口停了一会儿,没有上楼,反而在楼下一趟一趟兜圈子。
风雪凛冽,并不适合散步。
刻度标识的镜头里,一个肥硕的身影骤然闯入他的视野范围。
认出那是谁,裴映的喉咙如同被热水烫到一般。
那是张硕硕。
《斐然》的痴迷者,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甚至不配让他记住的名字。
张硕硕用痴迷的目光偷瞄着施斐然,裴映则是通过望远镜注视着张硕硕。
喉咙越发不适,裴映分辨出那是自己的恼火。
张硕硕藏在楼道拐角,四处张望,而后从裤兜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。
等等,只有大小像手帕,质地似乎更接近于毛巾。
裴映皱起眉,将望远镜扔向副驾座位,甩上车门跑向对面小区。
风像小成本恐怖片里的鬼怪。
呼呼声潲得耳膜疼,仿佛置身水底,听不清水面以上的喧嚣。
张硕硕还在拐角后面躲着。
这人稍稍站直,犹犹豫豫朝小区门口挪几步,又佝起腰贴上墙,小心翼翼探一下头,忽地缩回来。
裴映循着张硕硕对准的方向去看,隔着一栋单元楼,施斐然正站在保安亭旁,背对着他们。
他吐出一口气,几步扑上去,拽住张硕硕的羽绒服后领——
张硕硕比他想象中轻很多,或者说这个人太过专注,压根儿没有施加与他抵抗的力。
裴映毫不费劲地将张硕硕拖进单元楼。
楼道大门回弹,风声随即被门隔在外面。
耳膜的疼痛一下子舒缓了。
裴映松开张硕硕的后领,视线扫过自己手掌上多出的白色鹅绒,他不小心抓破了张硕硕的羽绒服。
裴映看向这人:“您怎么在这?”
“我……”张硕硕迟钝了足足十几秒,“我那个,过来找一个朋友。”
“这么巧,我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。”裴映笑着,看见张硕硕向后退,裴映继续道,“对了,您爱人托我给您女儿写推荐信,我打电话再跟您爱人确认一下吧?”
张硕硕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,定在一副想哭哭不出来的神色上,嘴唇抖着,声音也抖起来:“不要告诉我老婆……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我对你朋友没有那种恶心的想法,我不是故意的,”张硕硕两只手合在一起搓了搓,像在拜佛一样,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也不是同性恋,我很爱我老婆,就是鬼迷心窍,求求你!求你不要告诉我老婆……”
裴映忍无可忍,抬手示意“停”。
“好用吗?”他问。
张硕硕不知装傻还是真的不明白,直到裴映视线落到他裤兜,才掏出那个小毛巾。
“我没有用过的,真的没有……”张硕硕吞吞吐吐。
“试用一下。”裴映道。
张硕硕瞪着眼愣了愣,又看看小毛巾,这回明显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裴映朝他做出“请”的手势。
张硕硕拿起来,放下,反复几次,终于将毛巾决然捂到自己脸上。
漫长的十秒。
张硕硕把毛巾从口鼻上拿下来,疑惑地看了看,突然从兜里又掏出一小瓶透明液体,全部倒在毛巾上。
然后用毛巾再次捂住自己口鼻。
裴映歪起头,观察地上的张硕硕,像小时候观察蚂蚁搬家一样,充满盎然的兴致。
张硕硕的表情十分惊讶,但裴映不。
“没有一捂就晕的麻醉剂。”裴映开口,“如果你在电影中看到过类似镜头,那只是编剧是为了戏剧冲突设置出的情节,更何况……”
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。
裴映掏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:“斐然”。
他握着震动的手机,审视四周。
视线掠过满脸惶恐的张硕硕,而后顺着灰败的光,看向通向地库的楼梯。
他没有接那则电话,走向楼梯,故意一脚踩空,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下去——
手机仍在施斐然耳边“滴”出一声又一声。
他维持着转身回头的姿势,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裴映。
有那么一瞬间,怀疑裴映是自己的错觉。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被冻出了幻觉。
“斐然?”裴映又往前迈了一步。
雪越发狰狞,冰凌花刮到脸上,因为皮肤的低温,过一会儿才完全化开。
皮肤、指尖都冻的发麻,似乎连情绪也被冻坏了。
施斐然试探着伸出手,掐了掐裴映的袖口。
真实的触感让身体里所有感官飞快运转。
施斐然不受控制地吼道:“为什么不接我电话!”
短暂的沉默,只剩风呼雪啸。
“对不起,”裴映揽住他,“我们先上楼。”
裴映走路姿势有些怪异,后背不自然地僵硬。
走进电梯,施斐然在这人身后错开半步的位置仔细观察着他。
大概发觉他的视线,裴映主动解释:“有点落枕。”
公寓门上的精液已经被物业清理掉了。
施斐然将食指放在指纹识别口,门解锁,他却没立即拉开那道门。
他还是觉着自己家里有人。
裴映像是读懂他的忌惮,伸手替他拉开门。
这种小户型的优点一下子体现出来——家里压根儿没有藏人的地方。
洗手间的门开着,洗手池瓷砖静静地闪着洁白的光。
施斐然长舒一口气,回过头一脑袋磕在裴映肩膀:“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”
距离变近,他更明确地察觉到裴映的僵硬。
他抬头看向裴映的脸:“到底怎么了?”
裴映躲开与他相对的视线:“没事……”
施斐然伸起手扒裴映身上的大衣。
脱裴映里面那件毛衣时,裴映轻轻压了一下他的手背:“斐然……”
直觉比视觉更先一步,他猜裴映身上有伤。
毛衣被他套头拽下来,他的眼睛验证了直觉。
他盯着裴映肩膀上的淤血痕迹,扯住裴映的手臂将对方翻到背面。
或浓或重的红色呈现不规则的形状,从裴映后背渗出来。
“怎么弄的?”施斐然听见自己的声音不能自控地发哑。
“摔了一跤磕到楼梯。”裴映说,“我看见有人跟踪你,就追了过去……抱歉,没有抓到他。”
所以才没有接他的电话。
此刻似乎有一万种情绪挤在施斐然心口,他失去辨别出任意一种的能力。
脑子乱的不行,但他不得不说话。
“哪来的人跟踪我,”他吐出一口气,“谁还能把我怎么样……”
话没说完,裴映一把将他掀到墙上,不由分说地压过来。
裴映肩上的伤没有破皮,典型的挫伤。
薄薄的皮肤里晕染开鲜艳的血红。
因为画布是裴映冷白色的皮肤,血红的颜色都变得浓艳不少。
裴映嘴唇上有残存的凉意,带着风雪独有的凌厉。
他听着裴映起变化的呼吸声,想象着刚才在裴映背上看到的大片挫伤。
他觉得那些挫伤极其性感。
生理反应比大脑先一步诉说着他的感觉。
“我能把你怎么样。”裴映贴着他的唇,用陈述语气说话。
一秒的停顿后,这男人更深地吻进来。
他抬手推了推裴映的胸口,趁着间隙挣扎着偏开头躲避:“你……穿上衣服再亲我。”
施斐然的腰紧靠着身后的墙。
他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看起来什么样。
他对裴映的伤有生理反应。
他怕裴映把自己当成变态。
裴映没有继续亲他,也没有去穿衣服,而是直接把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。
“别……”他去抓裴映的手。
裴映凑过来对准他的耳朵,用荷兰语轻声道:“亲爱的提奥。”
亲爱的提奥。
炎热干燥的地中海。
宿舍里空调坏了,敞开的窗户,窗帘纹丝不动,一点风也没有。
他热得睡不着,邻床的裴映低低念着那本梵高自传。
那本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信集,信中经常感谢提奥的资助。
他荷兰语水平很一般,长句基本听不懂。
后来他知道那些荷兰语的意思,他问裴映,自己算不算他的提奥?
记忆中的声音极其轻柔地撞在施斐然耳膜,水一样流进心口,全身都跟着变得柔软。
裴映再一次贴上他的嘴唇。
皮带从卡扣中抽出,拉链慢慢拉下来,再然后,裴映触碰到了他。
裴映的手指是凉的,偶尔触上来的戒指内环更凉。
施斐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喘息,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受裴映摆弄。
他再一次想要逃开。
不是想拒绝裴映提供的快感,而是拒绝亵渎裴映的手指。
感觉像对着一尊圣母像自慰。
罪恶感像一把火。
很快就有想射的感觉。
偏偏裴映在这时缓下动作。
口干舌燥,对方却只肯施舍一滴水。
接着,渴望变本加厉地袭卷回来,他半带威胁地开口:“裴映——”
裴映轻轻吻他,缓慢地套弄他,用那一滴水反复地折磨他。
他伸手下去,想“自食其力”。
裴映扣住他伸来的手,望向他的眼睛,终于加快套弄的速度。
射出来那一瞬他没忍住哼出声。
渴望烧的太旺,余韵平息之前,快感绵延了许久。
在这种极乐中,他想起莫琳对裴映的评价,莫琳说过:她三十年的人生里,裴映的水平排在,ok?”
方哲视线迟钝地移动着,移到施斐然脸上,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,只小幅度点了点头。
接着,他扶住玻璃墙借力,慢腾腾站起来。
方哲光着身体,他几分钟前脱掉的衣服已经沾上了呕吐物。
“去洗个澡,”施斐然说,“找件裴映的衣服给你穿。”
“为什么?”裴映问。
施斐然:“你希望方哲穿一整套不合身的西装回家吗?”
“……”
裴映抿了抿嘴,他神经紧张,有点反应过度。
“叮铃——”
门铃在这时响了一声。
裴映还没反应过来,敲门声骤然密集响起。
透过有隔音作用的门,一句音量颇小的话传进屋:“开门!警察!”
警察。
越拖延越可疑。
裴映看了看地上铺开的防水布,径直走向房门,伸手拉开防盗门。
门外站着两个中年民警,民警身后还有几个身穿工作服的物业人员。
“对面楼报警,说听见你们家总喊,喊得特别惨,”民警走进来,瞄了眼窗帘,“窗帘还拉着,你们搞什么呢?”
失策。
虽然楼上楼下没住人,但桃源里毕竟是个人住的地方。
此时此刻,房屋正中央还站着没穿衣服的方哲,而且方哲额头还有一道明显创口。
“这怎么回事!”民警看见方哲,手立即伸向腰后。
裴映和施斐然回过头看方哲,同时屏住呼吸等方哲回答——
“吵架。”方哲看着警察说,“我跟我男朋友吵架。”
裴映赶到衣帽间摘了一条没穿过的松紧腰沙滩裤,出来将它递给方哲。
方哲穿上裤子。
“吵架光着身子吵?”民警质问。
不能说在屋里玩3p,不然他们三个人都会因为聚众淫乱之类的罪名被逮捕——裴映想。
“我脱衣服是因为喝醉,正好吐了。”方哲道。
民警:“谁是房主?”
“我。”裴映说。
民警又看向施斐然:“你是谁?”
“他是小三。”方哲抢话。
“我是小三?”施斐然看着方哲,伸手一把拽过裴映,“这是我男朋友,谁他妈是小三?”
方哲梗起脖子:“这是我们家,我男人买的房子,我们明天还要去山里徒步,搭帐篷的东西都买好了,他根本就不想再见你,你还不要脸找上门!”
施斐然作势要冲上去揍方哲。
“好了好了不要动手!”另一名民警分别向两边摆摆手。
方哲扭过头,蹲下来,熟练地摆弄客厅里的防水布和绳索,仿佛他之前真是在家里搭帐篷,然后突然被小三找上门。
民警:“这个淋浴间为什么摆在道中央?”
“不是淋浴间,是宠物房。”裴映走到飘窗,摘掉玻璃缸盖子,掐着金渐层腋下那一段身体将它提到民警面前。
“有饲养证,您要不要看?”
民警一脸“好害怕好恶心”的表情直接退到门口,随便训了两句,和物业的人一起离开了。
关门声响起。
方哲扔掉手里拼装出来的帐篷支架,抬头看向裴映:“浴室在哪儿?”
金渐层在裴映怀里四只蹼一起蹬,尾巴来回甩。
施斐然从他怀里抱走这只蜥蜴,裴映腾出手,为方哲指了浴室的方向。
等待方哲洗完澡的时间里,谁也没有说话。
金渐层没有跑开,乖乖地匍匐在地板上。
施斐然伸出手,抚摸它的头。
这是他第一次摸蜥蜴,蜥蜴的身体比他的体温低很多,中间那一排刺是软的,摸上去像没长熟的玫瑰花刺。
天还没亮。
方哲从浴室走出来,穿上裴映提前备好的衣服。
施斐然抬头看他,温声问道:“我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,为什么要送我……礼物?”
“我讨厌你。”方哲说,“你感染艾滋病病毒一蹶不振,我妈就不会嫌我哥不是最好的。”
施斐然说不出话。
有施鸿珠玉在前,方哲方理的母亲有多么扭曲,他可以大胆设想。
谁也坏不过有坏心的父母。
“我在停车场说过,”裴映开口,“她嫌弃你哥也不是因为施斐然。就算没有他,她还会用很多其他方式来打压你。”
方哲冷哼一声:“这种屁话谁不会说?”
裴映:“你满意现状吗?”
“满意现状?我有什么可满意的?”方哲瞪起眼睛看他。
裴映:“那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吗?”
“换你妈!老子快活得不得了!”方哲骂道。
“那就没问题,”裴映继续说,“谁不满谁改正,该改正的是你母亲。”
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,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。
“等一下。”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,“还给你。”
方哲接过手机,大步走出门。
关门“砰”一声响,地震一样,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。
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,金渐层静止片刻,忽地又往上爬一节。
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。
沉默一会儿,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——那座适合抛尸的山:“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?法院里有狼?”
裴映坐在地上,仰头看了他几秒: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“发现什么?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?”施斐然眯了眯眼,“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?”
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:“一进门,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。”
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。
施斐然笑起来:“裴映,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。”
“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,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,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,这么吓唬一顿,掐住方哲的把柄,有备无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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